本期人物 著名小提琴家
引子
這是個完全不懂得柴米油鹽是何物,但又陽光十足的“80后”。
當年輕的郎朗成為國際古典樂壇新偶像時,小提琴王國中又冒出了另一顆“中國星”——“鬼才”李傳韻。他的橫空出世,很快震驚了世界。西方人在他身上,看到200多年前“琴圣”帕格尼尼的影子。素有“現代小提琴教母”之稱的美國朱利葉音樂學院教授多茜爾·迪蕾在天堂望著她的中國門生微笑。
這個體重接近200磅,行為怪異的“鬼才”,在妙不可言的琴聲背后究竟“德行”如何?5月初,也就是他在“上海之春”獨奏音樂會首演前一天,我如約來到貴都大酒店1211房間,叩開了門。
當李傳韻伸著懶腰、打著哈欠,光著腳丫子,扮著鬼臉、說著“鬼話”、“人模鬼樣”地站在你面前時,我驚訝了!老天也真能開玩笑,眼前的他,怎么能與叱咤世界樂壇的小提琴“鬼才”扯到一塊?我真不知道,他那絲絨般柔軟、人聲般美妙的音樂夢境是如何“制造”出來的,服了!
已經26歲了,可生活中的他,似乎永遠長不大。一上網或者在游戲機前,“頑童”的小迷糊眼頓時放大發光,他的世界在多動癥的作用下,變得豐富多彩。要不是母親每天在身后追著他,這家伙絕不跟你玩虛的,一定干個通宵。這個骨子里徹頭徹尾充塞了“現代基因”的“80后”,偏偏從事著與他脾性格格不入的古典音樂職業,而且還贏得了世界性聲譽……
(一)天才與這個世界溝通有他的特殊管道
這是一張喜劇型和幽默型混雜的臉譜。
與“鬼才”圍茶幾而坐,我這才發現,其貌不揚的他,時而沉默,時而裝作什么都不明白,一雙小眼睛不停閃爍,一開口“幽默”,冷不丁會冒出幾句金子般的“鬼話”。
國內曾有報道說他:“由于專注于小提琴演奏,他在生活的其他方面‘有失身份’,衣衫襤褸,不拘小節,行為怪異,默默不聞,有時會顯得憨厚,有時卻會顯得突兀。他會在演奏結束后非常自然地當眾劃一個十字表示‘感謝上帝’,他會在接受專訪時直言不諱地談論自己與女友的戀愛史……”
盡管報道這么說,可眼前的李傳韻,憨態可掬,一副大智若愚的神情,真是可愛至極。
我們在聊天,攝影記者在一邊不停地抓拍。忽然間,他停止了說話,伸手抓起桌邊的一只小熊抱在了懷里,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線,憨厚的臉上堆起了與年齡不相稱的古怪笑容。他面對鏡頭擺起了架勢,這個像十三歲的孩子般的滑稽的舉動,即刻引來了一屋子人的笑聲。
他的媽媽對我說,“他就是這么一個思維跳躍的人。”
“你為什么這么喜歡小熊?聽說你一直在搜集小公仔,到世界各地演出都會帶著它,這對你象征著什么?”我問李傳韻。
“它對我沒有傷害,也不會坑蒙拐騙,說到底,就是它不會騙我!”“鬼才”開始說起“鬼話”。
“你的話充滿著傷感,是不是經歷了很多事?”
“沒有,我的閱歷和社會經歷還很膚淺,只不過我的領悟力和感悟力比較強,把書本里的一些精華提煉出來,記在腦子里,我只會講不會做。需要學習和磨練。”
屋里的氣氛活躍起來,鬼才的話開始多了起來。他光著腳在屋里轉了一圈后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你剛才還問我什么來著?對不起,我的回答盡跑題!”
“哦,我想起來了,你是問熊的故事吧!告訴你吧,這只小熊是我從朋友那兒半偷半搶來的,我一見鐘情,就收留了它。它對我,象征著幸運。”
“小熊在我生命中擔當五個不同的角色。在運氣方面,它是我的吉祥物;在生活中,它是我靈魂的伴侶和精神支柱;在音樂里,它是我的知音;在心情方面,它是我兒子,是我以后養兒育女照料嬰兒之前所做的功課;在朋友方面,我就暫時抱著它替代女朋友!”一番鬼話,又引來一陣大笑。
李傳韻瞇起小眼睛慢條斯里地繼續自言自語:“我需要心靈上的慰藉,需要跟成熟的長者對話。我在香港有一個干爸,我一到他家,就像回到了溫室一樣,感覺很安全。”
“你現在每天練多長時間琴?”我問他。他母親在一邊笑了:“你看,你一問這,他就傻眼了!”
“如果坦白說,的確是少了一點。每天能練上兩三個小時就算不錯了。我大部分時間放在閱讀樂譜上,計劃一下怎么處理樂曲,把以前練琴的時間,放在怎么用樂曲說話上。小時候打基本功時,需要狠狠地練,現在,我覺得沒有必要了。我這個人特別敏感,所以把很多時間放在了做別的事情上,比如上網、打游戲機上,有時候跟朋友們出去喝喝酒,到沒人的地方去野一野放松一下,等等。”
“你現在成為世界名人了,走在大街上有沒有人認出你來?”
“到哪兒都有這樣的事,在機場、在大街上,總有人認出他來。作為母親,我總提醒他要注意衣著形象,可他不根本不在乎這些!”他母親在一邊為兒子作了回答。
其實,讀者對李傳韻并不陌生。在幾年前上映的電影《和你在一起》中,李傳韻的尊容和琴聲已現熒幕。只是,人們專注地欣賞“鬼才”的音樂而忽略他那其貌不揚的長相。
這似乎無關緊要。一個充滿活力的人既可以向左,也可以向右。使我想起了一句名言:“天才與這個世界溝通有他的特殊管道”。而李傳韻,音樂上如此,生活中也如此。
(二)“我是個燃燒并不完整的個體”
當李傳韻拉完返場曲帕格尼尼的《第24首隨想曲》后,東方藝術中心音樂廳里響起了長時間的掌聲,觀眾全體起立鼓掌,久久不散,向這位當代小提琴“鬼才”致意。他那極富感染力的琴聲,震撼所有人的心靈。這個善于“加花”的小提琴家,終場前也未忘了幽它一默,試音時竟然拉了一段手機鈴聲。這是5月6日晚,李傳韻首次在上海舉行獨奏音樂會上的一幕。
他那柔美得近似人聲且干凈甜美的琴聲,從拉赫瑪尼諾夫的那首《練聲曲》開始,就緊扣著觀眾的心弦。整場音樂會,小提琴在他手中如同玩耍。左手雙音、撥弦、右手連頓弓、飛弓等高難度技巧,在他手中易如反掌,游刃有余中,再現出豐富細膩的內心情感世界。而這種“音畫”般的音樂,只有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幾位小提琴大師以及既是他同門師兄,也是老師帕爾曼的演奏中能聽到。
世界輿論為此對他充滿著贊譽。“現代小提琴教母”迪蕾教授認為:李傳韻“將是繼帕爾曼之后另外一個偉大的小提琴家”。美國小提琴收藏家把珍藏的一把價值200萬美元的斯特拉底瓦里名琴,借給李傳韻作演出之用。這位收藏家說:“我通過迪蕾認識了李傳韻,他的演奏立即感動了我,他非常有音樂感,很有才華,是最出色的天才。”
記者:你的老師林耀基教授說你“在13歲的時候就已經解決了小提琴演奏技術上的所有問題”,如果是這樣,小提琴文獻中還有哪些高度你還需要解決和攀登?
李傳韻:有,小提琴中有一種叫雙泛音,還有就是希望能把10度左右的移位速度再提高,或者再創出個13或14度那就更棒;或者把和弦拉得更一致,“一刀了”。
記者:你說的這些高度技巧,當代小提琴家中有人做到嗎?
李傳韻:歐洲有些藏龍臥虎者已經做到了。他們有與生俱來的優裕條件,長得身高馬大,手隨便一伸就是十五六度,而我的手伸得再大,也不過11度左右。我在朱麗婭音樂學院所看到的一個南斯拉夫人就是這樣。有時候,你的創意、技術與創造,是要根據你的生理機能和條件來定位。我聽說,有人已經創造出三個音的泛音。但最基本的跳弓等技巧,那是沒什么問題。要保持住,不進則退,每天要從零開始。
記者:國際樂壇上,同齡人中有哪些是你的勁敵?
李傳韻:當然很多了。每個人都有優點和缺點,但只要有一點比你好,你就得向他學習。薛偉的連頓弓,就是他的拿手好戲,在這個范疇內,我們很多人都得向他學習。你說的勁敵其實很多,每個人都可視為我的勁敵。但是我以為,最大的敵人還是自己,我老爸也一直這么對我說。心理障礙有時來自于本身,自己對自己沒信心,那就完蛋,阻礙來自于自己,這就需要X光機做心理透視。
我非常崇拜的帕爾曼、海菲茨以及穆特等,我將他們視為榜樣、視為動力、也視他們為我的勁敵,因為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,我要感謝他們。(不好意思,我盡走題,詞不達意)。
歐洲和日本有些年輕人都非常出色。他們都是我的同行和勁敵,但不是絕對的,有的地方他們比我好,有的地方我比他們強很多。這不能一概而論。
記者:我在國內看到很多有關你的報道,既有國際大師也有國內權威對你的評價,其中包括你的恩師和帕爾曼,你已經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了,今后你的藝術之路該怎么走?
李傳韻:我的道路還很遙遠、很艱難,有好幾種走法,我還在迷惑之中,不知道該如何去把握。還是調整好心態,靠自己的潛意識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我想的更多的是,多積累些小提琴文獻中的曲目,能演奏出各種不同風格、琳瑯滿目的曲目,不能有私心雜念。這方面,郎朗是我的榜樣,我希望在國際古典音樂領域中繼續擴張自己,目前正在談判。如果達不到這個目的,我可能會客串或者玩一玩類似十二樂坊之類的音樂形式。還有就是為電影配音樂,《無極》中有幾段音樂就是我配的。這些都是發展我的事業的一點想法。我有時確實有些沖動,想走進朋友的爵士圈內,玩一玩爵士樂。不過這些都是一時之念,對我來說,主打還是古典音樂。”
“這么說吧,我還是希望在古典音樂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,我三歲半開始練琴,如果半途而廢,枉費我這一輩子,也枉費我媽的一生心血。”
(三)13歲的心態、50歲的音樂表達能力
記者:有人評價說你是“二十五歲的年齡、十三歲的智商、五十歲的音樂表達能力、九十歲的哲學思想”?你自己認為呢?
李傳韻:(臉上露出了憨態可掬的笑容)說得明白點,說我是十三歲的智商,那是我的知識沒有完全消化,燃燒得有點不夠完整。準確地說是十三歲的心態。是指我在待人處世、料理生活、交際能力、生活經歷等方面的單純。我長期練琴,接觸社會不多,但決不是智商低。我想,我的智商比一般人超出很多,特別是音樂上的智商,所以才有五十歲的音樂表達能力一說。這話是香港人原創,在內地被拷貝錯了。我常常精讀一些書,喜歡將那些感悟人生的經典名言寫下來,記在腦子中。人都希望得到自己沒有的東西,但是我很羨慕那些心態平靜的平常人,我希望自己能發展成平衡的人。總之,我是一個燃燒并不完整的個體。
記者:作為一個職業演奏家,國際媒體有稱你為“帕格尼尼再現”的、也有人說你是“帕爾曼第二”,美國《華盛頓郵報》有一篇評論說:“克萊斯勒的靈魂應該對李傳韻的小提琴演奏微笑了”,你對媒體這樣的評論在意嗎?
李傳韻:年輕氣盛,血氣方剛是我們這一代人的通病。我覺得,應該用平和的心態看待這個問題。媒體的評論說我這樣那樣,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的,我愿意接受;而不能說服我的評論,有時就會影響到我的情緒。我還沒有達到一代宗師那樣的境界:“失之泰然,得之坦然”,平和待之。真應該好好向他們學習。
記者:你玩耍式的演奏、以及擅長即興發揮,這在樂壇上引起爭議。據我所知,只有“小提琴魔鬼”帕格尼尼才敢這樣,你在舞臺上表現出的這種隨心所欲,是出自音樂的需要還是有意造作?你想傳達給觀眾什么信息?
李傳韻:我好好問問自己吧!我想說的是,是音樂指使我的,我是為音樂服務的,我是音樂的工具,我為音樂感動,這是出自內心的、出自自然的需要而不是造作。像帕格尼尼這樣的真性情的人,內心充滿著音樂和激情,不是真正的藝術家,很難做到這點。此所謂藝高人膽大。
記者:世界知名小提琴家中,你最崇拜誰?哪些人對你的一生產生過重要影響?
李傳韻:有海菲茨、里奇,還有帕爾曼。特別是一位匈牙利的吉普賽人名叫羅比·拉卡托旭的小提琴家,他是他那個家族中最具代表性的音樂家,除了有濃郁的吉普賽風格外,他在演奏中還糅合進很多爵士樂和現代派的東西,他的技術非常全面,給了我很多啟發和靈感。
記者:你除了練琴、音樂會以外,如何安排自己的生活?我聽說從四歲開始,你媽媽就對你進行“地獄式高密度訓練”,至今你還開玩笑稱母親為“慈禧太后”,現在你成為世界名人了,你父母還管不管你?
李傳韻:喜歡上網、打游戲機。因為我的意志力比較薄弱,所以,我母親什么都管。我四歲開始,我媽就對我進行“地獄式高密度訓練”,(李母:我與郎朗的父親相比差十萬八千里呢!)所以我開玩笑地稱我姨媽為“武則天”,我媽是“慈禧太后”,我女朋友是“江青”,而我呢,就是傀儡皇帝愛新覺羅·溥儀。別看我在舞臺上很風光,其實我只是個音樂的奴隸,為音樂打工。我很欣賞傅雷的家教,“先學做人,然后做鋼琴家,再做藝術家!”
記者:你現在一共出了多少張唱片?計劃中還有哪些重要的唱片?
李傳韻:一共有六張唱片。比較重要的是在“普羅藝術”重新錄制了《帕格尼尼24首隨想》,那家唱片公司是與德國一家很有名的唱片公司合作的,其麾下有著名的斯圖加特樂團。德國這家公司最近準備讓我與斯圖加特交響樂團合作,錄制協奏曲,在德國以及歐洲推廣。
所以說,我的路途很艱難并且還很遙遠,主要原因是我不善于交際,不茍言笑,不如那些活動能力強,善于把自己推向世界的演奏家。真的,我很羨慕他們。
(四)天才:戀愛場上“屢戰屢敗”
天才具有多面性和變幻性,天才具有多種不同的個性。在李傳韻身上,有股揮之不去的孩子氣。
現定居于香港的李傳韻,出生在青島一個音樂世家。奶奶是中國較早的一批留美學習音樂的留學生。父親李厚義、母親丘星冶都是職業小提琴演奏家,生長在這樣一個家庭,李傳韻從小就受到良好的音樂熏陶,同時,他也成為這個音樂世家的“宇宙中心。”
5歲那年,他參加北京市少年兒童小提琴比賽,小提琴教育家林耀基教授慧眼獨具,認為他是帕爾曼的材料,于是收為弟子。出于對天才的愛護,這次比賽,林教授給了他第二名。1986年,李傳韻隨父母遷居香港,在香港參加了葉惠康組織的葉氏兒童音樂實踐中心,并在蔡建中資助下定期到北京求教于林耀基。
“小荷才露尖尖角。”1991年,李傳韻赴波蘭參加第五屆維尼亞夫斯基國際青年小提琴比賽,贏得少年組(11歲-16歲)比賽冠軍,成為該賽事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冠軍得主,從此有了“天才神童”的聲譽。
1996年,李傳韻赴美國朱麗婭音樂學院學習,師從世界一流的小提琴教育家、人稱現代小提琴教母的多羅茜·迪蕾(Dorothy
DeLay)。這位被音樂界尊稱為“迪蕾女士”的小提琴教授,曾培養多位世界級大師,其中有帕爾曼、華人小提琴家林昭亮、呂思清、韓裔女演奏家張永宙(Sarah
Chang),日裔五島綠(Midori Goto),等等,而李傳韻成為了她最后一個中國弟子。
然而,天才之途充滿著荊棘。就在李傳韻藝術上大有長進之時,他厭惡了小提琴,開始逃學。逃課的日子里,他沿著百老匯大道,從朱麗婭學校所在的曼哈頓67街,一直走到30街,沿途,他鉆進一家家路邊的商店,在他的眼里,所有學校以外的事情似乎都那么新奇有趣;他曾經和一些黑人同學流連爵士樂酒吧,對那些無拘無束、自由發揮的爵士樂手,流露出敬佩和羨慕之情;他曾經駐足地鐵的站臺上,看著那些地下藝人們的表演,遲遲不肯離去;他也曾干脆湊上前去,用自己的小提琴和流浪藝術家共奏一曲,吸引了等車的人們圍上前來,紛紛慷慨解囊,他沒有從小費中拿走一分錢,悉數讓合奏者拿去。
李傳韻曾對記者說:“那個時候,我就像一個從極度框住的籠子里飛出來,得到了一種徹底的釋放。有時候,我半夜都不回家,你不會相信,我還住過街邊呢。”
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,李傳韻對拉琴失去了興趣,家里人怎么勸他、求他,都不管用。他整天呆在家里,玩電子游戲,或是看電視上的體育比賽,他可以把電子游戲玩得登峰造極,對NBA籃球明星如數家珍,但是,誰也別想和他提拉琴的事。這個時期,正是他職業生涯的一段低潮期。
畢竟是走出傳統教育的籬笆外散散步,李傳韻并沒走遠,頭腦清醒之后,他回到了小提琴身邊。從此,藝術上便一發不可收拾,終于鑄就輝煌。
可生活中李傳韻,是個典型的“80后”。他思緒跳躍,說到興頭上,他可以山南海北,天花亂墜;話不投機時,他就會一語不發、默不出聲。他脾性耿直豪爽,特別是對待MM,那種在音樂會上慣用的“加花”手法,此時全沒了蹤影。為此,他在情場上“屢戰屢敗”,而且敗得很慘。
當我問他這個問題時,他毫不掩飾,直面回答。
“在藝術上,你很非凡,但在戀愛上卻屢戰屢敗,你失敗了多少次?”我問他。
“鬼才”搖頭晃腦了一會,說:“中國有句老話叫‘賭場得意,情場失意’。我呢,是‘琴場得意,情場失意’。我當然希望琴場與情場都得意,可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?
在交女朋友方面,我單相思比較多,兩人相處時間雖長,但那層窗戶紙一直沒捅破,到了想說的時候,已經晚了。所以失敗了三次。而我最近的女朋友,又面臨分手的危機,我不知道能不能夠繼續交往下去。”
“那么,你想像中的女朋友是哪種類型的?你能不能說給我聽聽,也許,我可以將你的要求寫入文章內,到時,你的緣分就來了?”
話音剛落,因為睡得太晚而無精打采的李傳韻,忽然從沙發上跳了起來,他眼睛發亮,馬上伸出他那雙寬厚柔軟的大手,使勁握住我手:“那太謝謝你了!你太棒了!”那高興勁,簡直就是個孩子。
“其實,我對女朋友的要求并不高。條件么,英語要好些,要熱愛我的音樂,能解讀我的心靈,能夠在事業上幫助我。人呢,只要溫柔、體貼、賢惠,長得不一定要太漂亮,否則就成了人家籃子里的菜了。”
在一邊的李傳韻母親見兒子口無遮攔,趕緊打斷他的話。一屋子人哄堂大笑。
生活中大大咧咧,可藝術上,李傳韻卻不含糊。
早在1987年,李傳韻還只有7歲時,美國音樂評論家就這樣寫道:“這名年輕的小提琴家雖然還不是帕爾曼,但他瀟灑地在令人炫目的音樂中翱翔,博得了所有聽眾熱烈的掌聲。”
十幾年過去了,如今的李傳韻,在國際樂壇上已經聲名顯赫。
這個中國年輕人,前途不可估量! (來源:文匯報)